第32章 往事
李安如立刻想到了跟自己有关,范先生给了他一大笔创业资金,他居然拿去给自己拍下了瓶子。
她忍不住拉了拉范辰良的袖子小声道谢:“谢谢啊,把创业的钱拿来去拍卖会了。”
“应该的。”范辰良说道,“要是想帮我就好好做模特。”
李安如使劲点头。
要她做的事情很简单,不过是拿着一罐茶叶站着摆姿势就好。但李安如有别的想法,虽然对方给的钱不多,但第一次就把它做完美了,将来没准可以作为公司的宣传成品。
范辰良来了兴趣,按照李安如的意思,以往茶叶广不是宣传茶叶生长环境天然就是以老人群体为主,模特年轻漂亮为何不好好利用了?
商量之后,那些模特不再是摆僵硬的姿势,将静态直接转为动态,泡茶,品茶,画面平静又带着点小调皮。
拍完一段后休息,李安如问范辰良怎么会想到开广告公司,他指着一个胖胖的人说:“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觉得可行,帮他也算帮自己。”
整段拍完已经是傍晚了,那时的太阳把天空烧成了橙红色,范辰良还要陪着做后期,李安如独自回去,居然在大街上遇到了项圣哲。
他背着个休闲挎包,戴着帽子,白色的休闲服,规规矩矩买了一杯星巴克的咖啡。
项圣哲转身就看见李安如了,她想逃,被他叫住。
“安如,你还是想躲着我?”项圣哲问,李安如转过身子:“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现在又住哪了?”
项圣哲请她喝了咖啡,特意带她去项家另一栋房产。
他暂时住在那里,平常有家政阿姨来打扫,家里十分干净。房子在高层,不算很大,可视野十分开阔。
李安如进门就瞧见茶几上那个被余静好打碎自己奋战好几天粘好的模型。
“还没做完?”李安如指着它,项圣哲正泡着茶:“已经做完了,还需要处理细节,很麻烦。”
李安如接过他递来的茶水:“项叔叔还希望你继承家业。”
“我从来都不是最适合的那个。”项圣哲说道,“安如,我没那么优秀,反而是个失败者,连自己的感情都主宰不了。”
“是因为童阿姨吧?”李安如笑,“你要做孝子,以后很多事都要装糊涂了,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项圣哲摇头:“甜甜醒来后,我感觉她很陌生。”
李安如喝了一口茶:“她要挟童阿姨你是知道的。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它。”
“我父亲曾经因为母亲有一次晚回而大发雷霆,其实那晚她不过是参加玛利亚医院的感恩晚会。”项圣哲有些担心,“父亲要是知道了,真的会让我母亲直接走人。”
“他不会的。”李安如反驳,“如果外界知道项家夫妇离婚,对项氏企业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些因为童阿姨而投资项家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撤资,这对项叔叔没有好处。”
项圣哲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安如:“是,你猜得对,可我母亲也不会好过,我之所以顺着甜甜,是因为推她掉下楼的是我母亲。”
李安如差点没握住手里的杯子:“怎么会?”
项圣哲交给李安如一个小小的U盘,童令仪不止一次在家里装了监视器。她本身对曹甜甜不接纳,家中又出现过首饰丢失的事,所以偷偷装上了监视器。
李安如接上电脑,监控应该是在比较低的角落,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童令仪和曹甜甜拉拉扯扯到了阳台。
那里没人,两个人争论着什么,童令仪很生气地将她推了一把,曹甜甜重心不稳向后退去,直接掉了下阳台。
李安如差点尖叫,紧张得捂紧了嘴巴。
“她骗我。”项圣哲拔掉U盘,“她告诉我这件事跟她没关系,甜甜是自己掉下去的,可这个说明了什么?”
李安如有些惊慌,她摸了好半天才找到水杯,整只手都在颤抖。
“她还是我的母亲,我不想甜甜记起以前的事。”范圣哲将U盘丢尽热水杯里,“如果童女士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该有多好,我无需保护她,可以大胆地去爱心里的人。”他站起身,拍了拍李安如的肩膀,“安如,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李安如呆坐在那儿,看着杯子里的U盘:“你从哪里弄来的?”
项圣哲叹息:“是从甜甜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么说来,我也不希望她恢复记忆了。”李安如喝着热水心有余悸。
“可她已经知道了。”项圣哲看着李安如,“我答应跟她结婚。安如,我这样做,不过是想保护我的母亲。”
李安如无奈地摇头:“你为她做的,还是童阿姨为你做的,能同等交换吗?不能!别被任何人摆布,你以为的让步,在对方看来就是妥协,惧怕!”
“安如,谢谢你的提醒!”项圣哲很感激地扶着李安如的肩膀,“但我对甜甜仍然抱有希望。”
“可是……”李安如低着头,她心里有一肚子话,那些言语像长着眼睛一样,就是不敢面对项圣哲。
李安如并不知道,当曹甜甜带着U盘故意哭丧着向项圣哲哀求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安如。”项圣哲握起她的手蹲在她的面前,“我想最开心的事情是你来到我的身边,你为项家做了很多,我很不想让你牵扯进来,可是我无能为力,对于我的母亲,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可是保护她是我该做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安如点点头,“希望事情都是适可而止!还是要祝福你,幸福!”
那一句祝福,李安如逼着自己吐出来,命运长着两支手,一支推着人走向幸运,另一支拼命地将人拉向恶魔。
第二天一早,叶嫂已经过来叫了好几次,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包子都该冷了。李安如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掀开被子不知该去做什么,坐在床边又是一阵发呆。
有人说,有的情像剪去指甲,无关痛痒;有的像拔牙,拔掉了会留下隐隐作痛的伤口。
她想把他像牙齿一样拔了,迟早她会忘记那种痛。
范太太快中午的时候来到项家,说是要好好感谢李安如,范辰良投资的事业对他而言完全陌生,范先生有点担心自家儿子的钱财打了水漂。
“钱财不打紧,有这种经历才是最重要的。”李安如泡了茶端过来,她看童令仪在房里作画还未发现范太太,便抢着问道,“范太太还记得我给您的那个镯子吗?它现在在哪?”
范太太喝了一口茶,听她这么问,笑着放下杯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发现一对一模一样的镯子,觉得奇怪,因为那镯子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手里。”李安如说道,范太太瞧着她,漂亮的眼睛轻轻掠过李安如的脸:“是江太傅吗?”
李安如赶紧点头,生怕范太太摇头否认。
“他本来就是个工匠,要知道他手里出来的玉器珍宝都是十分抢手的。”范太太笑,“可惜他还还拿给我就意外走了,辰良很喜欢他。”
李安如搓着手,看着范太太淡定喝茶,忍不住说道:“那对镯子我已经拿回来了,在童阿姨手里。”
范太太停下喝茶:“哦?她是不同意给我吗?”
“不是。”李安如笑,“问题是镯子是一对啊。”
范太太握着李安如的手,解释道:“天下玉器差不多一个样,估计是看了觉得好看,就顺手打了一个,只有完全内行的人才瞧得出来。”这一说李安如恍然:“原来是这样,那您的意思,是江叔叔照我镯子的样子又打了一个了,我还以为找到了一对。”
“安如,你母亲有告诉过你,镯子是一对吗?”范太太问道,李安如摇头:“她从未说过。”
“那就是了。”范太太再次端起茶杯,“如果是一对,她肯定会告诉你,对吧?”
童令仪走出房门看到范太太,立刻摆出客气的脸来:“今个儿怎么到我家来了。”
“听说你家的花开得好,我想摘点玫瑰回去。我那花圃里啊,尽是草。”范太太站起身,脖子上的珍珠随着身子一前一后晃动。李安如识趣地退出,去花圃摘些玫瑰。
等摘了花李安如回到客厅,两位太太仍旧喝着茶,但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问题,茶水已经冷了,却没人来换。
李安如去厨房准备重新泡一壶,听见童令仪很厉声地指责什么,范太太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这么怕奸情暴露啊。”
“跟你没关系!”童令仪丢下茶杯,“那镯子是怎么回事?我们说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可以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