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敌对关系
项圣哲果然护着曹甜甜,他对余静好本就十分不满,无论余静好怎么解释,他都蹙着眉头不愿去接受。
如果想报仇,这真是个好机会,可自己的良知让李安如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拉过项圣哲,很委婉地说出自己看到的,哪想项圣哲对她也产生了怀疑。
“安如!”项圣哲微怒,“你这是做什么?甜甜不可能先动手的。”
李安如瞪大眼睛,这还是以前认识的项圣哲吗?他竟然如此护“妻”心切!
“我不想你误会余静好,有什么事不可以当面澄清吗?更何况我需要用这种方式去冤枉甜甜?”李安如看了曹甜甜一眼。
余静好很感激地看着李安如,她肯定没想过,帮自己解围的竟然是自己曾经的眼中钉,她指着曹甜甜,昂着头语气挑衅:“李安如已经可以帮我作证了,就是你先动手的,还弄坏了我的手表,知道这块表的价值吗?”余静好将坏掉的手表丢给项圣哲,不免嘀咕了一句,“瞧瞧你女朋友做的事!”
项圣哲求救般地看向李安如,她无奈地摊开手:“抱歉,我真的看到是甜甜先动手的。”
曹甜甜突然哭了起来,指责大伙儿欺负她一个人,嘤嘤哭着抱紧了项圣哲,一直吵着要回去,项圣哲只好匆忙道别将她带回。余静好并没有感谢李安如,反而故意在她面前骄傲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感谢你?”
李安如笑了:“我才没打算要你的感谢,一事归一事罢了,我帮你可没想过你会感谢我。”
范辰良好奇两个女人怎么会打在一起,余静好语气冰冷:“我就是想试探曹甜甜是不是真的失忆,故意跟她说把她推下楼的人是我。曹甜甜气急败坏,就这么打在一起了。”
“谁知道她被谁推下去的,没准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想和圣哲永远在一起,二楼又不高,摔不死人的。”余静好接着说道,范辰良使劲拍了下余静好的脑袋:“你还真是笨啊,开什么玩笑不好,非要拿人命来玩。”
余静好不说话了,撅着嘴在一边赌气,李安如看着远去的曹甜甜,想到童令仪说的话,也许甜甜真不是单纯的“好物”。
第二天一早,余太太和范太太亲自登门道歉,哪想曹甜甜根本不领情,躲在房间里玩游戏不愿出来打个照面,这让项圣哲更加尴尬了,好在范太太在一边解围开导余太太,事情才算过去了。
虽然没人再追究,但一根钉子算是深深扎进了余太太的心里了,童令仪心里更加不舒坦,好歹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女孩,情面上也有点过意不去了。她倒是指责过曹甜甜,无奈对方也是个小有心机的人,总把项圣哲拿出来当挡箭牌,逼的童令仪只能作罢,不再谈论打架的事。
但项圣哲却另有心思,他对范辰良与李安如一起吃饭的事仍旧耿耿于怀,这不,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闯进了李安如的房间。
李安如正要去休息,看到有人闯进来,吓得她抱紧被子。
“我看见范辰良牵你的手了,还有那天我瞧见你跟他在酒店一起吃饭。”项圣哲问道,他一张严肃的冰块脸让李安如嘻嘻笑:“别板着一张脸嘛,浪费了如此帅气的皮相。”
项圣哲呼吸急促,看来是生气了。李安如再次捂紧了被子好生解释了一番,他的脸上还是写着疑惑。李安如急了,大声说道:“你是怎么了,连我都不相信了?”
看她委屈的样子,他开始心痛了,这种痛与甜甜的不一样,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想快些将心中的怀疑压下去:“你捂着被子干什么?房间里很冷吗?”
李安如捂得更紧了:“男女有别,你不懂啊?”
项圣哲缓缓站起身:“你淋雨发烧那次还是我跟叶嫂帮你换的衣服,别害臊啊。”
李安如摸了个枕头就丢过去,项圣哲笑哈哈地接住,不忘问她球场发生的事,李安如还是坚持她看到的:“真是甜甜先动的手,你还是不相信我?”
项圣哲沉默了一会儿,手里把玩着枕头:“如果是别人告诉我,我一定不相信,但这是你说的,我信。”
李安如伸出一只手拿过床边的外套披上,小声问道:“你的心里一定质问过自己对甜甜的感情吧?”
项圣哲抬起头,盯着李安如:“是,这件事发生后我就思考过,甜甜已经不像曾经的甜甜了。”
“那,是她变了,还是你变了?”李安如笑道,项圣哲微微一笑:“所以,我会重新审视这段感情,但愿我的付出是没错的。”
李安如不再说什么,她故意打了个哈欠借口自己太累,将项圣哲赶了出去。
她很想回到曾经的日子,和他一起爬上楼顶,喝酒、闲聊,可惜,她还是她,他已经变了。
可能真的是为了重新审视这段感情,项圣哲故意开始疏远曹甜甜,提出要跟着父亲一心一意去学管理,项同对儿子寄予厚望,无论事情大小都亲自教他,十分严格,就连梅小纤有时都看不下去。
这不,项同在办公室对着项圣哲又发了一通火,他丢了一个大单子,让余家抢去了。
“这么难搞定的客户姓余的怎么做到的?”梅小纤翻着客户资料,“我们可是追了对方十年,结果别人连个吃饭的机会都不给。”
项同盯着项圣哲,气得拉下领带。除了说抱歉,项圣哲真的无能为力,身边认识的人之中,能够与他不相上下的,只有范辰良,可比起范辰良,他缺了心计与谋略。正批斗时,李安如来了,她接到梅小纤的电话匆匆赶来。
果然,项同看到李安如心情才稍好了些,他示意李安如坐下,拿出一份资料给她看。
梅小纤说过,项同有意栽培李安如。
“项叔叔,我有点看不懂。”李安如尴尬说道,项同语气平缓:“没关系,你跟圣哲慢慢看。”
两个人挨得很近,共同看一份文件,不一会儿李安如抬起头来:“哥哥没有拿下客人吧?”
项同点头,李安如微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丢了一大笔投资罢了,做生意嘛,失去一个还会再有别的。”她尽力帮项圣哲说话,项同心里清楚,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儿子。
只有项圣哲心里清楚,他本来有机会拿下这次巨大投资,只是因为曹甜甜,他错失了良机。
项圣哲为了表示感谢李安如帮忙解围,追着她想要一起去喝一杯,她有些拒绝。他不解地看着她,心里疑惑,何时开始,两个人的距离远了?
“你有没有想过和甜甜的将来?”李安如问道,项圣哲叹气,“将来?恐怕是迷茫的。母亲不喜欢甜甜,父亲对甜甜一直是中立态度,不过是答应她来养病,身体好了也该回去了。”
比起李安如,甜甜对项家来说真的无关紧要。
看着项圣哲一脸的茫然,李安如有些心痛了,她拉着他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他们之间有种无法形容的微妙气氛,正以缓慢的节奏产生。
李安如还是告知他心中的想法:“虽然爱情那么可贵,但比起现实来,它真的不值一提。人注定是要失去一样东西才会换来另一样东西,这几乎是规律,没有捷径可言。出于情义,项叔叔和童阿姨会好好安顿好甜甜,但嫁入项家那绝无可能,童阿姨会堵死这步棋,你们没有胜算的能力。你现在还愿意为了甜甜放弃现在的一切吗?”李安如低头问道,她太想了解他的想法了,眼前的男人会为了爱放弃多少。
“愿意!”项圣哲不假思索地点头。
他回答得那样认真,这让李安如兴奋又忧伤,看,他对曹甜甜还是毫不犹豫,如此爱美人不要江山,真不知是难能可贵,还是傻到可笑。
“有人说,情爱世界里,任何选择都是虚假的,真正的爱情,从来不需要任何选择。”李安如说道,她拍了拍项圣哲的手背,“我尊重你的选择,会为你加油的。”
项圣哲抱了抱李安如,很是感激:“谢谢你安如,为了甜甜,老妈已经逼着我签字,我已经放弃了一切。”
李安如看着项圣哲诚挚的眼神,她很想说:项圣哲,爱情里的她万一真是过客,现在的所有付出,真的就值得吗?
——
项圣哲坚持着他的爱情,而季娴音也还坚持着她的警察梦。
警局去大学宣传安全教育,季娴音没找到李安如,又折回酒店去找她,李安如想躲都躲不掉。她就不明白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想着去做那么危险的职业,而且季娴音长着一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像警察啊。
但季娴音觉得她的脸是天然面具。
“怎么样?要不要帮我将他们一网打尽?”季娴音问,李安如整个身子窝在舒服的椅子里摇头:“不要,太危险了,我可是家里的独苗。”
季娴音很有耐心地劝说,从社会责任上升到品格教育,总之,非让李安如答应了不可。
李安如将面前的咖啡推给季娴音,笑嘻嘻地说道:“咖啡还给你,事情我不答应。”
季娴音还想说点什么,李安如却转眼就逃跑了。她冲出酒店咖啡厅迎面撞上项圣哲,瞧她慌忙的样子项圣哲不免有些想笑。季娴音追出来拉着李安如:“这是为社会做贡献,铲除不法分子。”她说完拿出一张名片来,“想好了给我电话,我来安排。”
李安如接过,出于礼貌还是小心地握在手里。项圣哲知道季娴音的目的,忍不住提醒李安如无论如何不许答应,她扬了扬手里的名片:“为民除害耶!”
“总之我不同意,万一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办?”项圣哲生气,李安如嘻嘻笑着,故意挽着项圣哲的胳膊:“好啦,哥哥,我答应你就是!一起回去吃饭吧!”
童令仪请了好些太太在家中玩台球,万般叮嘱项圣哲与李安如必须回来,正好师傅将坏掉的古筝修好送来了,也好演奏演奏,让几位太太疏缓下心情。
听说古筝修好了,李安如很期待,为了找到琴弦,还真是煞费苦心,托人找了手艺最好的师傅。
李安如冲进房间,发现叶嫂一脸愧疚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许是哭过,布满血丝。
“怎么了叶嫂?”李安如问,叶嫂抓着她的胳膊:“对不起,安如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李安如心里隐约感觉不好,果然,叶嫂进屋去打扫卫生,刚推开门突然听见“咣当”一声响,古筝就从椅子上掉下来摔坏了,断了好几根弦,一边的角已经完全掉了。
看着叶嫂哭成泪人,不停地道歉,李安如抱起古筝十分难过。那是母亲最爱的东西,自己用了这么久都没事,怎么今天一碰就摔坏了?再说,谁会傻到把它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站起身安慰叶嫂:“如果有人不想看到它,会有很多种办法毁掉它的。”叶嫂不懂她的意思,李安如看了她一眼,直接冲进曹甜甜的房间。
此时的曹甜甜正躺在飘窗听着音乐,李安如冲过去拿下她的耳机气冲冲地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曹甜甜惊恐地看着李安如。
“我说把你的手伸出来!”李安如见她不肯,准备去夺,项圣哲拦住了:“安如,你要做什么?”
李安如瞪着曹甜甜,像是要吃了她:“我肯定那把古筝就是曹甜甜毁坏的,一定是毁掉之后才放进房间的椅子上,又故意放在门边,嫁祸给别人。琴弦上还有血迹,毁坏它的人应该是受了伤。”
曹甜甜冷哼了一声,将手背在身后不肯拿出来。项圣哲着急了,身手去拉,曹甜甜怒了,大声吼道:“圣哲,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了!”项圣哲哄着她,“可你也要安如相信啊?”
被逼无奈之下,曹甜甜只好伸出手来,果真,她的手受伤了。
项圣哲看着曹甜甜,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手伤了,刚才我去厨房想帮忙来着,结果把手给切了,你瞧瞧看!”曹甜甜说完将纱布撕开,伤口整齐,可能是刀切伤,也可能是琴弦划伤。
“我要是想毁坏你的琴,会傻到用手去弄断琴弦吗?”曹甜甜冷笑,李安如气得脸色发青:“我没说琴弦断了,你怎么就知道?”
曹甜甜面不改色:“想也想得到啊!”
李安如没办法了,求救般地看着项圣哲,希望他能给予帮助,可曹甜甜已经抱着他痛哭了,“整个项家的人都欺负我,还不如一直躺在医院里……”
说得项圣哲心痛不已,转而质问李安如:“安如,你是不是弄错了?”
“虽然我没有证据,但麻烦曹甜甜小姐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李安如脸上躺满泪水,她冲进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那把古筝算是彻底废了,童令仪知道后吩咐叶嫂煮了水蜜桃木龙茶放在李安如的房间门口,虽然不是亲生,但那份委屈和无助她还是能感同身受。
李安如不再出门,谁敲门也不应,或许是哭得太累了,她昏沉睡去。醒来已经是黄昏,房间里洒满了落日阳光,窗户开着,飘进来一叶银杏。